汞蒸汽小姐

这里是一盒黑巧克力,打开时忘掉所有烦恼。

【Hamlet x Horatio】离开威登堡

如果我是霍拉旭,大概会用轻柔急促的口吻说:睡吧,睡吧,我的好殿下。我会一直看着你的一一看着你离开我的视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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·所以tag究竟该怎么打啊?????这cp太冷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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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快乐是什么样的--霍拉旭和哈姆雷特,快乐曾经像不被支配的潮汐在他们年轻的心上拍打。殿下的喜悦同他的谵狂一样不加节制,霍拉旭想。人们从前对他无拘无束的大笑报以赞叹,在四月的乡野间、在王上的殿堂前,他们说,我们的王后诞下了一朵多么多情的娇花呵!年轻的王子,他丰富的感情像白鸽展开双翼,在朝臣和屠夫一并的注目下冲向天空,在丹麦广阔连绵的领土上方盘旋。



那些好光景里,人人都爱戴他。谁能拒绝一轮太阳源源不断的发光和发热呢?而当夜幕降临,白鸽收起它的羽翅,烈日匿去,月亮升起,他们便转过身去。陨落了,他们说。在月光的清辉底下他们微微战栗,互相嘟囔着走回各自的屋宇,燃起盏盏油灯。这月光让人感觉冷。被笼罩在另一面的丰富里,人们没来由地觉得忧愁,并抗拒被拉进这种忧愁中。



霍拉旭从不认为他的殿下是快乐的,在所有人都这样认为的时候。但当时过境迁,当所有人都认为王子因忧郁而发疯时,他也从不认为殿下是一个忧郁的人。“好霍拉旭!”殿下在叫他名字的时候永远以这样的高亢开头,仿佛不这么做便不足以表示他的诚恳。哈姆雷特不是一个高贵、正直、优雅或者隐忍的灵魂;哈姆雷特的丰盈是一种诚恳。霍拉旭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诚恳幻化作欢笑便能收割爱慕,倒映作眼泪时便只能得到叹息。他的好王子,他不过是把自然赋予他每一种最原始的情感毫无保留地献上,而上帝忘了制作能盛放下它们的容器。



“你倘然爱我,”霍拉旭听见他的王子说。“好霍拉旭!你倘然爱我,请你暂时牺牲一下天堂上的幸福,留在这一个冷酷的人间,替我传述我的故事吧。”他柔软的后颈贴在霍拉旭的衣袖上,微微抽动的脸颊靠在霍拉旭的胸前。于是霍拉旭顺从地丢开了酒杯;殿下的身体在他的臂弯里变得流动起来,像一朵四散开去的积雨云。水汽弥漫到霍拉旭的眼底。

他想起很多个山雨欲来的午后,威登堡的泥土松软芬芳。他和殿下在布满青苔的石缝、在摇晃着叶片的草丛中一前一后地攀行。哈姆雷特的手脚修长而优美,在无数次的远足中他永远走在霍拉旭的前面。“我的好殿下,”霍拉旭半开玩笑地请求道,“等一等我。”然后走在前面的那一个会短暂地停下,回头,随即毫不怜悯地突然开始奔跑。霍拉旭记得那些断断续续的、被忠心耿耿的风从前方捎来的字句。“霍拉旭!“哈姆雷特说,”请原谅我吧,我太快乐了。”



“我死了,”此刻他的殿下在他的胸口轻轻地说,但霍拉旭知道他还没有。这是那样一种时刻,他突然省悟;是哈姆雷特在听到他“等一等我”的挽留后短暂的一刻逗留。光落在他的脸庞,阳光、月光、烛光,无论什么光都好。鸟类屏住了它们的呼吸,堂内无风,而空气无端端闻起来像一个四月。然后他启程,毫不留恋地开始奔跑。而霍拉旭无法跟随。



所幸他预演过这一切。当哈姆雷特奔跑的时候,霍拉旭从不跟随。于是他只是用嘴唇静悄悄抵住他的额角。“我的好王子。”霍拉旭低声说,他觉得太悲伤了。



请原谅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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